［DFB］往生02
魔幻向，穆拉主，德拜多cp，正剧向
=====正文=====
穆勒带着拉姆飞去了木屋，拉姆本想用魔法传送，但穆勒执意要载他过去，初冬的夜风凉飕飕的，拉姆搂紧穆勒的脖子，掌心下的温暖让他忍不住把脸也贴了上去，穆勒迎着风咯咯笑起来，被拉姆拍了一下要他专心。
拉姆有些意外木屋里燃着油灯，不过更抢眼的是门口破碎的衣物，他横了裹着自己袍子的穆勒一眼，后者心虚的躲开了他的目光。
“托马斯。”拉姆捡起碎成条的布料，质地相当好，让白天那位老板见到估计会两眼放光。拉姆好几次觉得他那些换装魔法都白学了，说好的「战骑」常用技能呢？你总不能每次从战场上下来连衣服都没有啊？
“我闻到你的味道了，没忍住……”如果本体有外耳的话现在可能已经怂拉下来了，穆勒讪讪地说，像抱草料似的把那一堆拢拢抱起来，期间险些又一次走光，推搡着拉姆进了屋。
“连你自己属性的魔法都不屑一用，你让那些没有这样天赋的人怎么想。”
“暴殄天物。”穆勒乖乖答道。
“……”
我现在不用专属魔法揍你一顿才是暴殄天物。拉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把属于他自己的袍子从他身上扯下来，打了个响指，穆勒身上总算是有了合身的衣服，拉姆想了想，动动手指把那个小龙挂在了他的腰带上。
“可一会儿还是要脱。”穆勒小声抱怨了一句，扯了扯有点紧的衣领，摸索了一阵解开两个扣带。
拉姆点燃了炉火。穆勒不需要靠它取暖，而拉姆与其说很少再感觉到冷，不如说适应了冷，即便如此，在这个季节的林间小屋里，拉姆还是习惯地点燃了壁炉。
习惯，人类的习惯。
穆勒记得小个子男人教给他这些：人类会在什么时候怎样做，人类之间要怎样相处，人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都是拉姆让他记住的。可有时候穆勒觉得拉姆在教他怎样做人类的同时，也在对自己重复这些话。
干柴烧得劈啪作响，拉姆靠在床头逐字逐句地辩识着满是那些已经鲜有使用的文字的羊皮卷，穆勒蜷在他身侧，一条胳膊搭在他腰间，脑袋枕在他靠着的枕头上，自己的那个孤零零地晾在一边，两条大长腿也屈起来抵着他的。一开始穆勒还问他几句，“你看的是什么啊”，“你有没有去什么好玩的地方啊”，“你有遇见谁吗”，一类的，过一会儿也就消停了，再过一会儿拉姆手里羊皮卷都还没读完，耳边已响起轻轻的鼾声。拉姆小幅度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抬手挪了下油灯，让光晃不到他。
这样平静的夜晚让他以为自己不过是出了趟门，只离开了一天而已。
鬼画符一样的文字忽然就读不下去了。拉姆索性把羊皮卷丢回书堆，挥手熄灭了房间里的灯，拽起被穆勒弄得皱成一团的毯子盖在两人身上。
“晚安，托马斯。”他说。
深夜，拉姆从梦中惊醒。
离开慕尼黑十年，他几乎没有梦到过几次以前的事，可这一次的梦仿佛要把他拉回过去的长河里，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闪得极快，他抓不住他们，也看不清，像是坐在失控的马车上，在他以为自己要摔倒要冲出悬崖的一刻，画面又渐渐停了下来。
还未崩塌的山峦之上，迎风而立的男人异色的双瞳流下猩红的血，深陷的眼窝边缘密布着鳞片，消瘦的脊背赤裸着，两只骨翼从背后支出，混合着血液在风沙中张开，手臂上面青色的血管如毒蛇在肌肤下爬行……古老的咒语如葬歌般婉转。
他坐起身，冷汗浸透了薄衫。
“菲利，怎么了？”穆勒被他弄醒了，迷迷糊糊的问。
“……没，就是做了个梦。”拉姆抹了把脸，重新躺下。“睡吧，还早。”
安静了一阵，穆勒却坐了起来。
“我，还是，去外面睡吧，菲利…对不起。”他说着就要下床，被拉姆一把抓住手腕。
“炉子灭了。”拉姆说，“你躺下吧，我冷。”
穆勒没有说话，俩人安静地保持着别扭的姿势，直到拉姆又拽了他一下，穆勒才重新回去躺好，但是没再搂着他，而是背过身去，还留出了一点距离，可是想到他的话，又蹭回去一点。
拉姆没有说，但是穆勒大抵知道拉姆梦见了什么。
是他的错。
他曾「标记」了拉姆并建立了彼此的「链接」——一种类似于灵魂与心灵通感的链接，彼此的情绪，甚至记忆都能相通，独属于他的种族的一种能力。过去他们一直在一起，所以「链接」的作用没有反应很大。但后来拉姆离开了，离开了他的身边，超出了距离，这十年里拉姆和穆勒直接的联系也逐渐淡化，穆勒曾经以为他们的「链接」会消失，毕竟也不是没有前车之辙，他还曾因为感应不到拉姆而无所适从一段时日。
现在拉姆回来了，他忘乎所以的为之高兴而忽略了这点，他「空间」的能力让那更容易达成，他还一直搂着拉姆不放。
而且最要命的是，他太想念他了。
于是，像山洪暴泄，在连通的一瞬间，他们共同的「过去」，他自己的「过去」，那些战争，那些鲜血，那些死亡，以及他的情绪，喜怒哀乐，不受控制地涌了过去。
而该死的，他内心深处又为之高兴，只因为他们的「链接」还在。
菲利普已经离开了，他不需要再被困在那些东西里面，他不应该再想起那些。
“托马斯。”
拉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穆勒没有回身，但他听到了叹气的声音。
“托马斯。”
他又叫了一声。穆勒感到他的头抵上了自己的后背。
托马斯.穆勒不会让拉姆喊第三遍他的名字。于是穆勒翻过身，乌龟一样把半张脸埋在毯子里。
拉姆隔着毯子摸摸他的脸：“你可是赚了，这些年我的经历还是很有意思的，你最好在明天我醒来前想好用你哪些有意思的故事补偿……”
他的声音带着困意，越说越小声，“乌龟”总算从毯子里露出头。
第二天早上，没有再被梦境困扰的拉姆在穆勒怀里醒来，看着那张睡到流口水的脸，觉得偶尔赖床也不是不可以。
一百年前。
“菲利普！”巴斯蒂安.施魏因施泰格向从军帐内出来的人招手，“我们逮到那小子了！”
“谁？”拉姆没反应过来，他还在想军团长交代他的事情。
“你不是和我说，这几个月有东西在我们军营外晃悠，但是没有人类的气息吗，而且你怀疑他……”
“是的，对此你的回答是‘我们军队这么帅气经常有人来看一点也不稀奇’。”拉姆打断他的话，兴致怏怏地跟在后面，脑子里依然是战术布置，
“诶呀错了错了，你还记仇。”施魏因施泰格扯着他袍子的一角拽着他走，“这次那小子似乎是想进军营里，但是被发现了，让米洛他们制服了。”
“所以呢，能让米洛出手，来头不小吧？”拉姆拍掉他的手，抖抖袍子。
他们停下来，面前大群士兵围成一团，变成原型的米洛斯拉夫.克洛泽在中间压制着什么，注意到来者后还歪了下头算是问好。
“我得道歉，”施魏因施泰格说，“你是对的。”
士兵为他们让开一条路，拉姆的目光正对上人群中央被锁链栓住的，龙族的眼睛。
那是一条和米洛一样的龙类。
在看到拉姆的那一刻，龙类忽然不在挣扎了，他扯着栓在脖子上的链子，努力的把头转向白袍法师这边——拉姆发现它的两只眼睛是不一样的颜色。
“菲利普！”施魏因施泰格试图阻止拉姆再靠近龙类，拉姆却抬手制止了他和士兵，米洛点点头放开了牵制，而龙类也没有挣扎。
拉姆已经离龙类很近了，近到即便有锁链，只要龙类愿意就能用利齿贯穿人类的身体。施魏因施泰格在后面急的跳脚，并决心如果它动手，自己就第一时间冲上去龙口夺人，所以在龙类张开嘴的瞬间施魏因施泰格已经拔剑了，于是他被拉姆第二次制止。
龙类嗷嗷的像是在说话，克洛泽也开口了，两条龙旁若无人的交流了几句后，年长的龙类变回了人形。
“放开他吧。”克洛泽说完看向拉姆，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很久以后拉姆才明白米洛的意思。
他们解开了龙类的束缚，众目睽睽之下，它也变成了人形，赤裸的青年坐在地上，对着拉姆扯出一个夸张的微笑。
“你好啊菲利！”他欢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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