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拉/ktk］青鸟（AU）
=====写在前面=====
与 @神奇的Tom哥哥 @Happy Sandra 两位太太的脑洞
变形兽：介乎于人类与动物之间的生物，可孕育后代
穆勒x拉姆/克洛泽x克罗斯
含人物死亡
雷者慎入
=====正文=====
1
凌晨，克洛泽叩响了拉姆的诊所的门。
“他不太好。”向来沉稳的男人有些急切地说。穆勒赶忙让他进来，外面飘着蒙蒙雨，克洛泽头发和毛衣都湿漉漉的，他的外套脱了下来，裹着一大团东西抱在他怀里。在更多的寒气涌进来之前穆勒迅速关上了门。
“那个，太早了，拉姆还没醒……”穆勒小声解释道，昨天拉姆看诊到很晚，完事后又坚持写记录，他怎么劝也不听，这个时间换别人来拉姆说不定会暴起床气。
“我醒了。不然你怕不是要撬开我家的门。”困倦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拉姆一边下楼梯一边穿大褂，脚上还踩着一双毛绒拖鞋。“托尼怎么了？”
“他一直在吐，还有些坏肚子。”克洛泽把外套包着的东西给他看，黑色的风衣下露出一团白毛，一起一伏。“变回来之前他说他不舒服，很累，然后就一直这个样子。”
穆勒衔来了垫子，克洛泽把克罗斯放上去，风衣拿走后裹在里面的毛团显然感觉到了冷，哆嗦了一下想寻找热源，小腿还有些抽搐，拉姆抚摸着他的毛，好一会儿才安抚下来。
“他吃什么了？”拉姆检查了一番皱眉。
“牛奶。”克洛泽无力的说，这个回答让他收获拉姆的一记眼刀，老男人看上去十分疲惫，拉姆不打算现在问个来龙去脉，他咽下对这人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责问，里里外外给克罗斯检查了一遍，让穆勒去腾出个“床位”。
一只柴犬衔来了铺着软垫的小篮子，拉姆把又缩成白团子的波斯猫轻轻放了进去。
“楼上客房你知道在哪里。还是说你回家看看孩子们？小的那个千万别喝。”拉姆拦下要跟上去的克洛泽，揉了揉眉心，“我可以让托马斯把托尼送回去。”
“那，麻烦了。”克洛泽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拿起大衣出了门。
穆勒帮拉姆为克罗斯挂上点滴，看着还有些发抖的波斯猫说：“菲利你上去再睡会儿吧，我陪着托尼。”不等拉姆回复，站在吊架旁边的人已经变回了柴犬，他摇摇尾巴，对拉姆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两三步跳到波斯猫的诊床（其实就是一大块垫子）上，侧卧下来，把还不太清醒的猫咪小心地揽到身边，尾巴圈着他，又看了眼拉姆有没有上楼回去休息才再趴下。
“你会好起来的，托尼。”穆勒蹭了蹭他的头，半晌，猫咪微弱的喵了一声。
等拉姆下楼开门时，托尼已经醒了，刚刚走下楼梯的诊所主人正看到克罗斯嫌穆勒太吵把小爪子摁在他的嘴巴上。
“是我忘了告诉他们。”变回去的克罗斯把拉姆给他的药揣进兜里，因为是猫咪样子抱过来的，他现在只好借穆勒的衣服穿，“诺亚和卢安也只是好心。”
“他们俩还好，你有告诉他们千万别给莱奥喝了么？”这次误会米洛了，拉姆想。
“昨天说过了。不过，他以后会更像人类一些吧，像他的哥哥们一样。”气色好了很多的青年有些欣慰地笑出来，像当初他抱着幼小的猫仔过来检查，拉姆告诉他这个结论时一样。
拉姆没多说什么，只嘱咐了一句“回去好好休息”。
穆勒蹭过来，拉姆揉了揉他的头。
2
再次见到克洛泽还是在一个雨天。
诊室里一片死寂，小个子男人打破僵局起身，打开一个上锁的药柜，在里面翻找了一阵，而后把一个塑料小瓶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我不想给你这个。”拉姆捏着那个小瓶子，没去看他。
“我们的医院手续太麻烦，可我也不想带他去随便什么宠物医院。”
“……我不同意。”
“菲利普。”
“我，不同意”拉姆把药瓶握进手心，“那孩子固执的很，你就这样陪他胡闹？”
“是的吧……我们都很固执。”不然他现在不会在这里。
又是一片沉寂，克洛泽看着拉姆把药放回柜子。
“托马斯呢？”克洛泽忽然问。
拉姆上锁的手顿了一下。
“……前一阵从窝里跑了，没回来。”
“你没去找么。”
“要是他想回来，他自己能找回来的。”
克洛泽看着小个子男人把钥匙收好，顺便去整理旁边的药架。
“你说我们，怎么养猫的像养狗，天天不爱动在家里，养狗的像养猫，几天不吃饭了突然就跳窗户跑了 。”拉姆停下来，拿着试管的手有些抖。
“托尼，很喜欢小孩。他不愿出门，总想在家里陪他们。”克洛泽苦笑。
“哈，真是正好相反，托马斯总是和我说，再过几年。”
再过几年，几年呢？他想。
“他大概是害怕了。怕小狗崽子像他，烦死我吧。”拉姆坐下来，摩挲着一条磨损得厉害的项圈。
“说不定像你呢，鬼精鬼精的。”
“像我也好，以后不会变成和你们俩一样的褶子精。”拉姆偏头躲开克洛泽丢他的废纸团。
“呵，以后你就是孤寡老人。”
“我可以不是，你把莱奥给我养啊。”
克洛泽愣了一下，说“你想得美”，然后他们一起笑了起来。
3
克洛泽想起那一天，他下班回到家，早已从拉姆诊所回来的克罗斯正在沙发上给双胞胎聊天，他盖着毯子，脸色还有些苍白，小莱奥变回小小一团，蜷在他怀里。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好吗？我和弟弟还是和你们有些不一样，不过我也很高兴你们不像我们。”克罗斯轻轻揉着小白猫，莱奥舒服得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千万千万不能给弟弟喝牛奶啊。”他一字一顿地说，两个小男孩一左一右拉着他的手，也郑重地点头，而后异口同声地不知道第几次的道歉，克罗斯分别亲了他们一下。
站在门口的克洛泽不由自主地一同笑了，准备过去也亲亲他可爱的爱人和孩子们。
“我很高兴你们更像爸爸一些，”克罗斯抱着两个小孩轻声说，“我们，总归是有些特别。”
克洛泽站在玄关，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这幅场景离自己很远。
4
克罗斯接受了爱人对于旅行的提议。
只有他们两个。
“要出国有些麻烦……”施魏因施泰格抓了抓他一脑袋的白毛，“你知道我们嗯……没啥证件。”
“所以才来找你们啊。”克洛泽把一个不小的纸包推过去，“拜托了。或者我去找卢卡斯。”
“好好好行行行。”施魏因施泰格一副我怕了你了举起双手，然后把那个纸包又推了回去。“这个就算了。”
“……谢谢。”
“米洛，”在克洛泽离开前施魏因施泰格忽然叫住他，克洛泽回头，大概对视了那么一两秒，白头发的男人像是把什么话连同唾沫一起咽下去了似的，犹犹豫豫开口，“祝你和托尼玩的开心。”
“谢谢。”他笑了笑再次说。
于是到了现在。
“我小时候经常在这里玩。”克洛泽拉着克罗斯的手站在小教堂前，不是礼拜日，所以人没有很多，他们站了一会儿，克洛泽回头问他，“想进去看看么？我也好久没回来了，不知道里面变成了什么样子。”
克罗斯仰着头，上上下下仔细地端详着小教堂，灰蓝色的玻璃，墙壁和屋顶的漆有些掉色了，四壁还有爬墙虎孜孜不倦地向上攀，他试着去想象，多少年前，蓝眼睛的小男孩在草丛间跑过，小孩子的身型比当时的爬墙虎高出很多，到了祈祷的时候才安静下来，任由父母牵着走进教堂，小小的脸上满是稚嫩的严肃，像卢安和诺亚偶尔露出来小大人的样子，或者像莱奥一样乖巧，抬着头等修女在他的额头点上圣水。
“我不进去了吧。”克罗斯说。他依然望着小教堂，像在连同想象，努力的把这幅画记在心里。
克洛泽能感觉到克罗斯比之前在家里时精神了许多，虽然没有进教堂，但他们在小广场上喂了很久鸽子，最后一小袋面包屑都撒完了克罗斯才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蹲了许久有些麻的腿，克洛泽打趣说我总想你会不会忍不住变回去扑它们，克罗斯耸了下肩说若是自己还是莱奥的年纪可能早就在广场上跑开了。
鸽子总是源源不断的，但是面包屑没有了，天色稍晚些气温也会降下来，他们决定离开。
克罗斯忽然把手伸进了克洛泽的衣兜里，年长的男人没料到他这一出，怔怔地看着他拿出一个小盒子，克罗斯看着那个小盒子，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在身边人的注视下又把盒子放了回去。
“米洛。”克罗斯小声唤他，“这个，还是不要送了吧。”
克洛泽没法回答，可他急切地想说些什么，好拦下克罗斯还没说出来的话。
可他没能。
“人类的世界，好复杂。”
“我相信我相信的就够了。”
“米洛，我……”
5
旅行结束时，他们在家门口收获了一个意外。
“托马斯？”
“你们走了好久啊，波兰好玩吗？”看上去已经在门前趴了许久的柴犬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我可以住几天嘛，我觉得又快下雨了，米洛你家的小棚子该修了，我帮你们修好啦，不客气。”
不请自来的客人就这么大大方方地住进了他们的家。
6
“托尼托尼。”穆勒挤到克罗斯晒太阳的垫子旁边，用鼻子拱拱波斯猫，“你是不是该检查身体了，你替我去看看他呗。”
“……”
“你去嘛，看看他想不想我。”他又拱了几下，再拱就要把大白猫拱到地板上了。
“你有意思么？”克罗斯被烦的不行，尾巴拍了他两下。
“有。”柴犬眼巴巴地瞅着他。
“……”
“肯定在办公室哭呢。”克洛泽走过来抱起托尼，坐到沙发上，把白猫放在膝盖上，“要不我现在过去给你拍个照？”
“……那算了。”穆勒吐吐舌头，脑袋枕着克罗斯刚刚趴着的垫子，发出一连串小呼噜。
所以你为什么不自己回去呢？
克罗斯看着地板上的狗狗，把身子又缩了缩，他有些困了，但是他还不想睡，阳光很温暖，米洛的膝上很温暖，米洛的味道也很温暖。
所以，你为什么不陪着他呢？
7
“你去吧托尼，去看看他难不难过，但是别告诉我。”
“顺便把你想知道的，都问了吧，菲利普不会瞒你什么的。”
“我们就活一次。”
8
猫没有九条命。
狗也没有。
9
“好，我回来告诉你。”
10
接到克洛泽电话时克罗斯还在和拉姆聊天。
拉姆接过电话，克罗斯看着他应了两声后沉默下来，很久才挂断电话。
“托尼，”拉姆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说出完整的一句话，“我可能，需要去一趟你家。”
克罗斯想起出门前叼着莱奥玩时穆勒对他摇了摇尾巴。
11
好安静啊。拉姆想。柴犬的毛还是暖暖的，但是没有那么柔软了。
明明那么瘦，但个头摆在这，还是有点沉。
他只好回头像米洛求助，两个人一起才把狗狗抱到车上。
“你要送他去哪呢。”站在车边，克洛泽问。
“回家吧。他那么吵，当别人的邻居，会把人烦死。”拉姆看了看后视镜里趴在后座上的狗狗，许久才发动车。
“谢谢。”他说，“托尼，也谢谢你来看我。”
12
一个月后克洛泽约了拉姆共进晚餐，两人聊到了很晚。
“我早就告诉你不要养猫。”拉姆有些醉了，他摩挲着酒杯，没去看酒液里映着的有些落魄的那张脸。
“很多时候更像他养我。”克洛泽为自己斟满，两人碰杯。
拉姆问了些孩子们的事，双胞胎倒是不小了，莱奥的话如果忙不过来他可以帮忙照顾。
那就真成你养的了吧。克洛泽笑道，表示自己还应付的来，如果有需要会不客气的来求助的。
拉姆有些忘了怎么回到了家，他敲了半天的门，又自嘲的掏出钥匙，在钥匙插入锁孔时停住，转而去了院子。
“我和米洛去喝酒了。”
“他挺好的。”
“最后那些天，他说他们挺开心。”
“我仍然很生气啊……托马斯。”
克洛泽坐在家里，看着无边的雨滴从天空落下，雾茫茫的不知道通往哪里去。他看了一会儿，摩挲出了眼镜，抖一抖书放在膝盖上，却什么都没看下去。
他想到几个月前的一天，也是在这里，托尼拿着一本童话书，盖着毯子，对着三个金灿灿的小脑袋讲故事。
“从前有个妈妈，她很关心自己的孩子，给小孩洗衣服做饭，操持家务，但是她的孩子并不珍惜这些。然后有一天，妈妈变成了一只青鸟，孩子们在地下追，追啊追啊，他们说，妈妈你留下来吧，我们会变好的。”
“可是青鸟没有停，她的眼泪落下来，却一直飞向远方。”
“为什么她不能停下来啊？”，小孩子轻声问，“为什么她不能原谅她的孩子们呢？”
“我觉得她想，”，托尼认认真真地回答道，“但我们都没有永恒的时间。”
13
变形兽的寿命介乎于人类和相应物种之间。
越来越多的变形兽选择与人类结合，以希冀自己的后代能有更长的寿命与更自由的一生。
=====END=====
报社产物。
请不要打死我。
12段的ktk部分来自 @Happy Sandra 太太的补充，感谢太太
